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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的朝觐路——Trip to Liverpool 从Merseyside河畔到Anfield

发布时间:2015-12-29

曼彻斯特大学光机电一体化的分析与设计、信号与系统

 

车向西,从艳阳肆溢到压阵乌云,从 Don’t Look Back in Anger 到 Let it be,从 Sir Ferguson 到 King Dalglish,从一座红砖院校到另一座红砖院校,从 Greater Manchester 到 Merseyside……曼城,利村,英里四十余。

疾驰的大巴放缓移速,让车上人能看确路边踱步的郝叟与嬉闹的孩童。不再颐指气使地通衢大道上横冲直撞,而是闺中碧玉般地穿梭在蜿蜒的羊肠小道中,9点时分,沿途的店铺如期闭门不应,唯有几家人迹罕至的超市和瑟缩着“Serve Breakfast”牌子的酒吧横在巷尾,倒也悄无声息。初涉这座城市,丝毫感受不到大英帝国老工业城市的荣光与恢弘,有的只是兀自立在路两旁锈迹斑斑街灯上的利物鸟,似要诉说 Bohemian 风格的摇滚,抑或是 box-to-box 式样的足球。

雨点落下,挺小。迷失在不知是哥特抑或巴洛克式的高耸教堂建筑群中,凝重得让人窒息。澎湃的背景音乐和着勇士们从数十米高德塔顶旋即坠下而抑扬顿挫,似乎捎来了些许鲜活的空气,而这些勇士至勇之处,兴许是革故鼎新地将现代极限运动融于古老教廷之中,挣脱了严苛教义的束缚,而能在失重的空气中思索存在的意义。教堂的内部大抵还是肃穆之地,玻璃彩窗透着斑斓的微光,将庭中的飞尘映得浑浑浊浊。斑驳的礼拜椅,尘封的祷告处,还有幽邃隐秘的忏悔室,满足了我对教堂的一切幻想与憧憬。

离开教堂。雨意,复更大了些。不候,驱车前往 Walker Art Gallery。巍然城中的艺术殿堂,委实是诸多修习美术学子的伊甸园,游目骋怀般地从古欧洲到中世纪,文艺复兴到写实主义,后现代到现当代主义,从能欣赏的精妙绝伦到难以名状的光怪陆离,最迫切的,却是离晏菲路愈来愈近的心魂。

徒步穿越中心商业街,去吃午餐。大雨肆虐,淋湿了周遭友人,似乎也意欲浇灭一个不羁的决定。餐后是游览 Albert 港口,也自然引出了重头戏——自行活动。

晌午时分,雨渐止,皇家利物浦大厦楼顶的礼物鸟与河畔泵房遥相呼应,似在诉说港口城市的前生今世,三十年河东。无暇顾忌史料丰厚的市立博物馆,踱步 Abbey Road的马路,混迹 Cavern Pubs 的声色犬马,心无旁骛地只有一个念头——Anfield,晏菲路。

听罢列队老师们的叮嘱,和一个志在斯坦福桥的友人,搭车前赴。雨,全然停了,然而湿冷的空气却嗖地袭来,佯而徒劳地想冷却两颗狂热的心。从 Liverpool ONE 到 Liverpool FC, 12站路,4.7英里,20分钟车程,却让一个欧亚大陆东岸的朝觐者魂牵梦萦,夜不能寐。

巴士缓缓停停地驶过市中心,一点点地逼近目的地。在中途站偶遇许多素未平生者,一样的身着红衣,一样的面露喜色,一样的攥紧拳头,一样的,虔诚的,朝觐者。于是,思绪一下便飘飞了。在曼城搭车数日,永远的感觉便是沉郁压迫。而在这辆被陌生人拥簇的巴士上,气氛却鲜活得多。世界各地的语言,不列颠各地的方言,只要能听懂两个词——Anfield, Liverpool,足矣。在翻译曲折前行的世界,足球是永恒的语言。

在一幢幢紧挨着的平房之后,高耸的Anfield球场疏忽浮现在人眼前。除却银白色的钢化顶棚,然后,通体,猩红。“PAISLEY GATEWAY上镶嵌着的欧冠大耳朵杯与红罂粟花,永远不会被球场上巨幕广告海报挡住,正如 Bill Shankly 使人尽欢颜将永垂不朽。” 利物浦俱乐部回声报的这番社论,也深深的镶嵌在了每一个球迷,不,更确切地说,朝觐者地心中。

当已然离去的斯特林仍现身海报时,一个个先其转身的背影也浮现了。上帝福勒、追风少年欧文、中坚阿隆索、金童托雷斯、光头雷纳、苏牙雷斯……然后,永远的铁魂队长,杰拉德,也远赴美国。大门的一侧矗立着Bill Shankly的雕像,他高举双手,却没了足球无关生死却高于生死那番振聋发聩名言般的肃穆,而是抹平了岁月沧桑的痕迹,一如“He made the people happy”的铭刻,尽显欢颜。

从球员通道悻悻退场时,球场外已是空城新雨,日芒万丈。

 

扬州大学 刘耀晨